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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君入 page 2 作者:伊雪

  想来公良光武的情况肯定也是如此,只不过按那家伙的个性,肯定是懒得追马儿,宁愿省点力气徒步走。反观他,车子解体。马儿跑了的第一步,当然就是施展轻功追上它,硬是将它使劲拖回,再来就是把散掉的马车零件拆开装载在马儿身上,到城镇时再一一变卖掉,换些旅费。

  恰巧,让他遇上老夫妇向他求救!

  嘿嘿!在家乡可没有人愿意跟他公冶永月求救,因为他们都清楚的知道他的本性,想要他帮忙,可以!但得要有被迫加倍还恩的心理准备。

  所以这对完全不认识公冶永月的夫妇不知死活的向他求救,结果,唯一的破旧房屋霸占而改成小赌馆,他们在这儿帮佣打扫、处理杂物,不能领薪。三餐粗茶淡饭还不得有怨言。

  唉!情何以堪啊!

  公冶永月忍不住替这对老夫妇感叹,就好像他是置身事外的无关人一般。

  瞧瞧天候,热气逼人,虽然东北的气温不及家乡的高,但这等的热气还直苦生别所未见。也不晓得究竟是为何,今个儿还未有人进来小赌几把,搞得他有点心烦的丢下帐簿,踏出门槛。

  今天的黄历上是写着不宜赌吗?要不怎么连一个阿狗阿猫也没瞧见?

  左右张望了一下,忽地,一团乌漆抹黑的东西映人眼帘。

  乞丐?他的店门口居然坐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乞丐。

  *  *  *

  尚家

  “瑜少爷!瑜少爷!”

  数名奴婢穿梭在各个房间、花园、走廊,焦急的寻着那令人头疼的主子。

  “唉!那边有找着吗?这边呢?快找!整个家都翻过来找,邢大人再过几天就要到长春了。再找不着少爷,大家要挨板子了。”尚家的总管——尚文抚着白色蒙胡,眉头皱了皱,“这新主子还真是令人头痛!”

  “文总管,少爷会不会又跑到外头去了?”

  “对啊!会不会又跑去外头装……”

  “嗯——”尚文拧眉出了声,周围的仆人随即全部噤声。“这种事不必明说,要是传外出去还得了。”

  可是就算我们不说,外面的人也都知晓呀!仆人们一致在心中这么想着,但谅谁也没胆开口。

  在长春有谁不知道尚家拥有皇亲国戚的身分?家财万贯不用说,前一阵子尚家两老相继去世,唯一的独子——尚瑜便理所当然的成为尚家唯一的继承人。

  正年轻有为的二十三岁,世人都深信此人必定大有可为,但现实……

  也许他真的长得英俊挺拔、才高八斗、能文能武,个性温文懦雅、憨厚忠实、为人正直不阿。即使是皇上跟前的大人——邢伏琥大人也极度看重他,算来他也是一个相当有为的好人才,可是,就有那么一个地方让所有人都头疼。

  这位英俊非凡又年轻有为的大好青年竟有个怪癖。

  他家财万贯、拥有十辈子也花不完的金银财宝,居然有着“金钱乃身外之物”的理论。因此他成天想着要怎么溜出府邸,假扮乞丐沿途乞讨。

  他这怪癖不惊吓家中奴仆,也震惊了整个皇宫,甚至传进皇帝的耳中。幸好有邢伏琥居中替他讲好话,而当今执政的皇帝也相当贤明,因此才免去一些不必要的灾难。

  如今,这救了他们尚家不知几回的邢伏琥要登门拜访,主子一大早便跑得不见影,这……这到时该如何向邢大人解释呀?

  思及此,尚文随即刷白了脸。

  “快!快命人到外头去找找!今早还瞧见少爷的,离现在也不过几个时辰罢了定走不远。快到附近的店家、巷子口找找,把所有乞儿会出没的地方都找过一遍,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少爷找回来!”

  *  *  *

  艳阳高照,公治永月的小赌馆开在这的地方,为的就是想骗些走路走累想歇歇腿的旅客们的银两,为此,他很好心的加盖一人宽的屋檐,供人躲雨、躲日晒用。借此,他也可以出去晃一下,骗一些客人进屋赌一把,然后把他榨得一干二净。

  为了赚钱,他卑鄙地在骰子里动手脚,让人察觉不出任何异样,输得心甘情愿。

  为了赚钱,他还出卖色相,闲暇时到小镇上走走,扛了根旗子,上面写着猥亵词句——

  请君银两提进来,菊门自为赢家开。

  好不容易,这间“菊门赌馆”在这一、两个月内也有模有样了,在小镇上小有名气。

  所有到这边的赌客,无一不是为了想赢个千百两银子,然后将这有长春美人之名的老板给赢回家。

  而今天一早到现在没客人也就了,没想到一脚才刚踏出门槛,便让他瞧儿一个臭乞丐蹲在他的店门口。

  赌馆最忌讳有乞丐在,因为客人会认为那是不吉利而不肯踏进赌馆,那些靠赌为生的人,自然会认为赚不了几个钱。

  “少触我菊门赌馆的霉头!去去去!滚远点!死要饭的!”公冶永月挥挥手,很不客气的出声驱赶,但这乞丐却好似没听到的继续坐在原地。

  “哎哟!当乞丐的还真是大牌啊!滚啦!耳聋是不是?”公冶永月愤怒的一踢,本想将这碍眼的家伙到天边去,谁知他这一出脚,却反被一把抓住。

  抬起的脚才刚要踹过去被对方抓住?而那家伙竟然连抬头看他一眼也没?

  见鬼!莫非他公冶永月遇着了武功盖世的丐帮帮主不成?

  “脚,不是用来踢人的。”低沉的声音带着稳重的磁性缓缓地道。

  猛地,公冶永月震了一下,全身寒毛竖起。

  这家伙是什么人?居然可以轻易的接下他的脚?且说出口的话还能让他打颤?

  “你是什么人?”公冶永月半眯美眸,睨着依旧未抬头的人。

  对方似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扬起一抹笑容,缓缓地抬头仰望着公冶永月,“你不认识我?”他笑道,眼睛闪烁着光芒。

  顿时,公冶永月看呆了。

  那如刀削刻出的俊脸有着两道浓眉。一双如取自夜星空揉成的珠子嵌让上去的鹰眼、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怎么看,这人都不太像是普通的乞丐!

  况且,还从他身上感应到了君子国人气息……

  第二章

  尚瑜,家财万贯、相貌非凡,权位、势力对他而言如同探囊取物,他所拥有的珍奇宝物更是不可胜数,对他这位“有钱人”而言,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犹如粪土一般不值钱。

  这天他穿得破破烂烂,偷偷瞒着总管溜出了府邸,随手扯了一根扫把当的行走街头。

  只是,被说是足智多谋的他,忘了一件最稀松平常的事,忘了先吃完饭后再出门。

  抚抚肚皮,尚瑜吞吞口水,身上就只有那几文钱,不想马上回去,但肚子又饿得不得了……

  不过,这样也好!尚瑜突然眉开眼笑的起胸膛,走向前。

  现在能饿着肚子不就是表示他真的成了乞丐?这种机会可难得了,以前在府里时就算不饿,时间一到还是有人端着燕窝、鱼翅、鲍鱼、海参、龙虾等各类山珍海味来伺候他,简直就是食不知味。

  只是,一直饿着也不好受,但身上剩下的钱又只能买个包子塞牙。尚瑜不禁仰头想了想。

  反正一天不吃东西也死不了,倒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尝尝饿个一天的滋味是如何吧!

  想定,尚瑜便想学街上的乞丐找地方倒头便睡,望了望四周,那位在镇外小屋倒是不错,有屋檐又通风。

  决定了,就往那边去!

  谁知才刚坐下,里头便有人出来赶他了!

  不理会他,这人想提脚踹他?所幸自己从小习武,这毫无预警的飞踢他才能顺利的接下。

  “你是什么人?”

  这句话可让尚瑜乐歪了!想想这整个长春地方哪里找得到不认识他的人?就算他穿得一身破破烂烂。蓬头垢面,但就是有人认得出他。这个人一定是来自外地,所以才没见过他。

  “你不认识我?”他抬头,想看看这外地来的青年长什么模样。

  与对方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顿时,他倒抽一口气。

  是哪个地方落下的仙子?竟长得这般脱俗高雅?

  看着跟前的男子,尚瑜竟觉得有点熟悉的感觉。

  很奇怪!他可以很确定,今天是他第一次看到他,但……怎么有种熟识许久的感觉?

  “看……看什么看啊!”公冶永月一手叉腰,睨了他一眼。“你是谁?谁知道你是谁?我公冶永月向来只认得钱!去去去!臭乞丐!给我滚远点!少妨碍本大爷做生意。”

  这臭乞丐竟然会是君子国的人吗?哼!很抱歉!他就是看没钱的不爽,正想开导他,让他知道自己的身分……

  “做生意?”尚瑜挑了下眉朝他背后望去,招牌上写着菊门赌馆这四字。

  “菊门?”一看到这两字,尚瑜不瞪大了眼,“怎么这赌馆的名字这般怪?”

  还兼下流哩!跟前这美人到知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样的店门口?

  “有什么好怪异的?自古梅兰竹菊并列为四君子,我偏爱菊花怎样?叫个菊门又碍着你了吗?你这臭乞丐!没念过几本书装懂什么?滚滚!”公冶永月不悦的道。

  真是个碍眼的家伙!

  这乞丐是不知道他已经妨碍到别人赚钱了吗?有他挡在门口,财气都被他挡掉一半以上。

  听公冶永月这番说辞,尚瑜倒也深觉有理的点点头。

  原来美人喜欢菊花,所以才将这赌馆取名为菊门赌馆啊!原来是自己想太多了,硬是将四君子之一给贬低,唉!真是不该!只不过这赌馆怎么冷清,没半个客人。

  瞧见这乞丐还直往里头张望,公冶永月更是不快了。

  “再看也不会有饭出现在你面前!我这赌馆被你这个穷神一挡,财气至少也跑了一半,你再不走,我看我今天也别开店了。”

  “我可以进去赌吗?”

  公冶永月不禁吃惊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你?”沉默一会儿,公冶永月突然大笑。“可以啊!我这赌馆是张着‘请君银两提进来,菊门自为赢家开!’有钱者,自便。”

  他手一扬,眉一挑,故意摆个请的姿态让出一条路。

  殊不知他的这些动作却全尚瑜尽收眼,眼也不眨的将他从头到尾。连一根头发飘动也不敢遗漏的收藏于脑海。

  好美,那头黑发,竟不可思谲的闪着蓝光,他一回头,更兮他讶异于他的黑发竟长到可以编成发辫缠绕两、三圈,再用装饰品固定住后,还能拖曳到腰?

  这么想来,他那头长发放下后必定像黑瀑一般。

  受不住诱惑,尚瑜伸出手想触碰他的发,在摸到的那一瞬间,公冶永月像是背后长眼睛似的回头瞪他一眼。

  “干什么?你想做什么?”公冶永月瞪着跟前这个与他差半颗头的男子。“想碰我的头发?”

  “呃……因为……”

  “我知道我的头发是很漂亮,但这将来是要卖钱的,可比你命还贵重!想碰?等你变成有钱人再说!”

  公冶永月打断尚瑜的话,头一甩,发辫一扬,险些打到尚瑜。但就在快要接触到之时,公冶永月迈向前一步,发辫也随之往前,连让尚瑜碰到发的机会也给剥夺了。

  那头长发是要卖的?

  跟上公冶永月,尚瑜还是直盯着他的发。

  可惜!要将这发变卖掉,在是好可惜喔!

  如果是他的话,他就会好好的梳理那头黑发,爱怜的对那如瀑般的黑发献上甜蜜的吻。

  砰的一声巨响,将尚瑜的想像给打散。

  一抬头,他便看到跟前的美人拿着骰子笑着。

  “下注!”

  那笑容好美,亮眼到让尚瑜感到晕眩。

  “哦!好!一摸出怀中那仅剩的十文钱,尚瑜随手摆上桌,而后任意一指,“就这个吧!”

  看他押注的数字,公冶永月笑得更邪了。

  “好!呆子!下好离手!开!”

  *  *  *

  不、不可能!这种事……这种事怎么会发生?

  “嘿,我下好了!开啊!”尚瑜笑了笑,催促着那还押着碗迟迟不开的公冶永月。

  瞪了尚瑜一眼,公冶永月不情愿的将碗给打开,忽地,他倒一口气。

  “怎么?结果如何。”

  “四……四、五、六……十五点……大……”

  公冶永月特意降低了音量,故意说得很小声,谁知道,还是尚瑜轻易的听见。

  “大是吧?大吧?我又赢了!这次你要给我多少钱啊?”

  算桌上的银子,二十两银?哪儿迸出来的二十两银?这不是要他赔他四十两吗?

  “看好喔!我押的可是骰子数,不是大小字,押的又是十五点,不偏不倚的让我正中,哈!你这庄家赔可是要赔我五倍哟?”

  “五倍?”天啊!五陪?一百两。

  这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跟前这臭乞丐拿个十文钱来赌,给他赢了二十文钱之后,又让他赢走了五贯文,方才又他赢了十两银。接着他竟又赢得二十两银,现在……现在居然变成一百两。

  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才过半个时辰,这家伙竟然自十文钱赢得了一百两银?天啊!谁来扶他一下,他快晕了!

  瞧见跟前美人一副苍白的脸色,手抚额头,往后一蹬,宛若就快要昏厥的模样,尚瑜一惊,快步走到他身旁缆住他的腰,免得他真的腿软跌下。

  “你……你怎么了?”担忧的看着怀的美中人,尚瑜他这么一个举动给吓坏了。

  扶着对方的手臂,公冶永月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我……我……”他抬起那张美到连西施、貂蝉都自叹不如的脸蛋,双眼蒙胧的望向他。“我的心……痛啊!”

  才跟这乞丐对上眼,公冶永月心中便大震了一下,身子更是无力的往他怀中倒去。

  我的妈呀!怎么真的软腿了?

  明明只是要朝他抛媚眼的,怎么反而是自己软腿了呢?公冶永月大惊,不表现于外,只单单故作柔弱的再次撑起身子。

  “心痛?”尚瑜略拧紧剑眉,担忧的将他扶正。

  “请大侠大发慈悲!这个一百两就……”

  看着眼前美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尚瑜起了恻隐之心,他拍拍公冶永月的肩,叹口气。

  “好吧!我不跟你讨那一百两就是!”

  耶!好耶!跟前这人还真是善良的大好人。

  “不过这店得押给我!”

  这突然冒出的话有点多余,将原本踏上云端的公冶永月一掌打落地下十八层去。

  “押店给你。你在开玩笑?”

  “不!这间店算算也不值一百两,所以你这老板也得连带抵押给我。”

  什么!这家店不值一百两,所以连他也得抵押给他?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公冶永月生气的站直了身,甩开尚瑜的箝制将自己的袖子拉开,露出白皙的手臂。“你这臭乞丐!给你几分颜色,就想开起染坊来啦?要找碴是吧!好!本公子就陪你!”

  *  *  *

  找碴?没啊!尚瑜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这间赌场什么也没有,小小的一间厅堂当作下赌注的地方,后边另有两房,就一这样简陋。有一张桌,没有椅子,这么一个小赌场能但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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