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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茶辣妹 page 7 作者:温妮

  他的家,早在九岁那年搬离时……就已然消失。

  缓步走向浴室,战之彧正准备好好洗个澡,放松一下心情,这才发现上身仅有一件POLO衫,而穿出门的外套却不见了。

  「不会是留在兰家了吧?」

  战之彧不甚在意地继续边走边脱衣物,毕竟那只是件外套罢了。

  正当他要跨进浴室,一向很少响起的电话铃声,却突然大响了起来。

  战之彧拧眉,谁会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来?

  他随手拉了条床单,包住赤裸的身体,才去接电话。

  「战之彧。」

  倏地,电话线路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又令他拧起眉。

  「有事吗?」若是仔细听,便会发现他的声调冷了几分,几乎可以跟外头的寒风飕飕相媲美。

  「我是你的爸爸,没事不能打电话给自家儿子吗?」男人浑厚的嗓音,也透露着浓浓的不悦。

  非常明显的,这对父子的亲子关系极为不佳。

  战之彧没应声,但唇角勾起的嘲讽,就知道他压根儿不相信父亲的话。

  毕竟,他来台湾已经一年了,父亲还是头一回打电话给他。要是想联络感情,这一年来父亲又为何不曾打过电话?

  「你在那小岛待得够久了,可以回美国了吧?」

  「没兴趣。」战之或不冷不热地应道。脑袋迅速转过一个又一个念头,猜测着父亲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而且还要他回美国?

  难道是家族内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他回去帮忙争权夺利?

  战之彧想来想去,也只想到这件事能够劳动他的父亲大人。

  「如果你还认为自己是战氏一族,就立刻给我回美国。」战父的口气不再是商量,更像是命令。

  「你知道我宁愿不姓战。」战之彧的眸更黯了,打从他顶着这姓氏开始,就没再过过一天的安稳日子,要他承认自己是战氏一族……难喔!

  「你——」战父顿了一顿,才又继续说道:「只可惜你永远都摆脱不了战家的血统,总而言之,你立刻回美国结婚。」

  「结婚?」战之彧平稳的声调终于有一丝浮动。

  「对象是你的远房表妹,琥珀。」

  说是远房表妹,那可真是一表三千里的远亲,别说是五等亲了,他们两家恐怕隔了十等亲也有,所以两家联姻并无问题。

  「我当琥珀是妹妹,不可能娶她。」会要求他娶琥珀,果然跟争权的事有关。战之彧突然有些同情起身在美国的琥珀。

  「叫你娶就娶,由不得你说不!」战父不接受拒绝。

  「不。」像是嫌父亲的火气不够大似的,战之彧凉凉地吐出拒绝的话。

  「难道你不怕我会把你从继承人名单里剔除?」稍稍平抚怒气,战父提出利害关系,希望能迫使战之彧屈服。

  战氏一族可是称霸美国的华裔富商家族,其家族总资产甚至可以养个国家。若能名列继承人名单上,就等于有享受不尽的富贵荣华。

  不过,战父可是彻头彻尾的错估了自家儿子。

  「如果你真这么做,我反而会感激你。」战之彧无聊地大打呵欠,当初他就是想与战家脱离关系,才会选择在台湾建立战国企业。

  「你别傻了,我会顺便连你的战国企业都一并收回,看你到时要怎么办。」战父轻哼一声,以为如此就能堵死儿子的退路。

  「父亲……」战之彧毕恭毕敬地唤着。

  从对话开始,战之彧第一次唤出父亲二字,莫名地,战父竟有种不妙的预感。

  「你大概不知道,战国企业与战氏一族没有半点关系,我没用过族中任何一毛钱,你又如何能收回我的私有财产?」

  虽然战之彧的身分是战家的少爷,但他在学生时代,仍是想尽办法为自己储下积蓄,而后又投入股票市场,靠着他精准的目光,这些年来倒也获利不少,最后终于拥有足以使用的资金。

  在那之后,他以自我磨练为由,提出到台湾创业的要求,没有人怀疑过他的动机,更没有人注意到他不曾使用族中的财产。

  而这,便是战之彧的目的。

  「这怎么可能?!」战父难以置信地喊道。

  「很抱歉不能如了你的心愿。」

  战之彧口头上说得抱歉,但语气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气得战父牙痒痒的。

  「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我一样能把你的公司弄垮。」完全不顾父子情分,战父开口就是威胁的话语。

  「祖训第一条,严禁内斗。」战之彧凉凉地开口道。

  战氏一族致富已久,家大业大的情况下,前人当然会担心子孙为了钱财,而把家族搞得四分五裂,因此便立下这条祖训,禁止任何侵害的行为。

  若犯,族长将做出适当的裁决,以示惩戒。

  很可惜的是,今代的族长并非战父。所以纵使战父再气再呕,也不能搞垮自己儿子的企业。

  「我不会放弃的!」说完,战父砰地一声挂上电话。

  望着被人切断的电话,战之彧突然有些感叹。

  同样都是亲子关系,兰父对于女儿是全然信任,为何他与父亲之间却必须这样勾心斗角?

  或许该说,他们的相认本来就是个错误。

  母亲本是父亲的情妇,两人的相遇是因为父亲来台洽公。当时父亲已有家室,并育有一子,但母亲仍不放弃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希望,硬是偷偷怀了孩子。

  但现实却不似母亲所想的如此美好,母亲并末因怀孕而坐上正室的位置,反而被正室踢出当情妇的好日子。

  那时,母亲想再堕胎已来不及,只好生下他。

  直到他九岁那年,与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因意外过世,父亲顿时失去继承家业的儿子,而正室也在产下第三个女儿后,发现自己无法再生育,父亲这才急急忙忙把他母子俩接到美国。

  战之或冠上了「战」这个姓氏,却也从此开始了他难以平静的生活。

  正室无法接纳他与母亲,处处刁难两人;母亲懦弱,只有终日以泪洗面;父亲要的只是能继承家业的儿子,自然无心在两人身上;三个妹妹也因正室的煽动,与他疏远,甚至仇视他。

  语言不通,大人又无法依靠,使得战之彧在适应新环境上,更加辛苦。

  幸好,这一切都过去了。

  战之彧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告诉自己,最痛苦的日子都过去了。

  第七章

  隔天一早,兰馥正坐在客厅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电视上的新闻报导。今天她休假,所以特地起个大早,想四处走走,顺便散散心。

  昨天的那顿晚饭,吃得兰馥是心惊胆颤、食不下咽,所以她才想藉机散心,顺便想想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事情。

  兰馥向后一躺,却发现椅背有些凹凸不平,她头一低,就发现客厅的椅子上,有件外套孤伶伶地躺在上头。

  「咦,怎么会有这件外套?」

  陌生的款式及质料,兰馥马上就知道这绝不是她家的东西。

  「什么外套啊?」兰母走到客厅,一眼就瞧见那件外套。「这不是阿彧的外套吗?怎么会放我们家?」

  「阿彧的?」兰馥一想,印象中的确没见到战之彧穿著外套离开。

  「小馥,你今天休假对吧?」兰母问道。

  「有事吗?」

  「反正现在时间还早,阿彧应该还没上班,你帮忙把这件外套送回去给他。」兰母说着,翻出昨天战之彧留下的名片,就准备打电话通知他要把外套送还的事。

  「阿彧吗?我是兰妈妈啦!你的外套留在我们家里……怎么了,阿彧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感冒了吗?

  「……这样好了,等一下小馥会把外套送过去,我顺便让她带锅粥给你,在那之前你可要好好休息才行。知道了吗?

  「嗯?不要跟兰妈妈见外……你要是再说客套话,兰妈妈就要生气了。」

  叨叨絮絮地说完了电话,兰母一放下话筒,转身又回到厨房了。

  「妈,是怎么了?」见母亲在厨房忙进忙出,兰馥咚咚咚地跑到厨房,问道。

  「阿彧好象感冒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虽然他一直说没事,不过这孩子从小就很逞强,感冒了也不会承认的。」

  兰母洗好了米,炉上的另一锅水也滚了,她扔了几块排骨下锅,汆烫了一会儿又立刻捞起,最俊才跟着白米煮成一锅排骨粥。

  「来,把这锅粥顺便送过去。」兰母把装在保温锅里的热粥交到兰馥手上,顺便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把兰馥丢出家门。

  「搞什么啊?」她看着手上的保温锅,以及装在纸袋里的外套,不知道这工作怎么会突然落到自己头上。

  看了看被硬塞人手中的名片,兰馥不发一言,往大马路的方向走去。

  她得探病去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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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因为战之彧事先知会过警卫室,所以兰馥一路走来,完全没受到任何的阻碍,她看了看写在名片背后的住址,搭上前往十楼的电梯。

  这栋楼是以顶级住宅为号召,因此,每一层楼都只有一户人家。

  兰馥踏出电梯,就见到门户大敞,应该是战之或先把门打开,省去她按电铃的麻烦。

  冷色调的室内布置,美虽美矣,但仍是硬邦邦得教她直皱眉,对于这个活像样品屋的住处,她实在很怀疑怎么会有人住得下去?

  客厅没有其它人,兰馥放下手上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探险房间,准备找出战之彧。

  说来也算兰馥幸运,虽然这住所颇大,却没隔出太多房间,因此,兰馥才找到第二间,就见到了战之彧。

  「天啊!你的脸好红喔!」

  兰馥一见到躺在床上的战之或,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烧得通红的脸,再加上连连不断的咳嗽声,在在都显示战彧或正被病魔缠身。

  「咳……东西放……咳咳……放下就可以了。咳咳……我可以自己……咳……照顾自己。」听到兰馥的声音,他扯着因高烧而沙哑的嗓子,勉强说道。

  事实上,刚刚打电话到楼下警卫室,知会警卫他有访客,以及走到门口开门的这个动作,就几乎耗去了战之彧仅剩的体力。

  「你在说什么啊,看你这样子,应该也没去看医生吧?」兰馥看着战之或,怎么也不能就这么丢下病中的他。

  「吃过东西了没有?」见他摇头,兰馥又道:「我妈妈煮了排骨粥,你先吃一点吧,我等一下再去帮你请医生。」

  「不、不用了……咳咳咳……我吃不下……咳咳……」他现在可是烧得头昏眼花,根本没有胃口。

  「就算你吃不下东西,也得勉强吃几口,如果没有足够的营养,感冒会好得更慢。」兰馥才不理他咧!迳自找到厨房,拿出明摆着从没彼人使用过的碗盘。

  倒出一碗热腾腾的排骨粥,香味四溢得教兰馥也想吃上一碗。

  「说真的,你这屋子搞得像样品屋就算了,居然连厨房都是空空如也,我还真担心找不到碗盘可用。」厨房见不到色拉油,也没有盐巴或是酱油,一看就知道这里从没开过伙。

  兰馥端着热粥进房,映入眼帘的,是战之彧正挣扎着要坐起身。

  「欸欸欸,别忙别忙,让我来帮你。」

  兰馥连忙放下碗,半扶半撑地让他坐起,又在他腰后塞了两颗枕头,让他坐得舒服些。

  「你的身体好烫,有量过体温吗?」

  话才刚出口,兰馥就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一个连盐巴都没有的家,她又怎能期待这里会有体温计呢?

  「我想……你这里应该也没有退烧药吧?」她问,不带任何希望。

  战之彧仅是点头,他的身体一向强健,已有好几年不曾感冒过,自然不会准备这些东西。

  说来这回感冒的原因也好笑,昨晚仅披着一条床单,又吹了好一会夜风,没想到今天一早就病得爬不起来。

  「你这屋子实在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冰箱里除了一堆矿泉水之外,什么都没有,你真的住在这里吗?」

  顺手拿起碗,兰馥一边说道,一边用汤匙舀了匙粥,吹凉之后,便送到战之彧唇边。动作之顺畅,仿佛她早已做过无数遍。

  只是,虽然粥已经送到战之彧嘴边,但他却紧闭着唇,一动也不动。

  「怎么?你怕烫吗?可是我已经把粥吹凉了。」见他不张口,兰馥也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何不对,仍是一脸单纯地问道。

  「我……咳咳……我可以自己吃……咳咳咳……」

  一句短短的话,战之彧就用掉了十多秒钟,中间还不时一阵猛咳,咳得兰馥以为他可能要把内脏给咳出来。

  「拜托,你都病成这样了,就当个合作的病人吧!」

  兰馥才不理他,硬是把汤匙塞到他嘴里。

  「呜——」战之彧眉头打了好几个结,他想把兰馥的手拨开,伹因发烧而无力的身体,居然连抬手这个小小动作都做不好。

  「我告诉你喔!虽然我们以前是邻居,但是你害我差点丢了工作的仇,我可没忘记,你最好赶快把病养好,我们才能来算这笔帐。」

  兰馥板着张俏脸,硬着声调说道。但她手下的动作却仍温柔地舀了一匙粥,送到战之彧嘴边之前,还不忘先把粥吹凉。

  这回,他没有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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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战之彧吃完最后一口粥,兰馥立刻动作迅速地把碗拿出去,再回来时,手上还多了一个用塑胶袋制成的克难冰枕。

  「你家什么都没有,我本来还担心连冰块都没有咧。」兰馥笑着用毛巾把冰枕包起来,这才让战之彧睡下。「你再睡一下,我去找医生。」

  战之彧本来想说,要她别忙了,但兰馥已如一阵旋风似的刮了出去,徒留下满室的寂静,陪伴病中的战之彧。

  真是的……战之彧无奈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前一秒钟,还盈满她絮絮不休的嗓音,但这一刻,却又静悄悄的。

  兰馥这急惊风的性格还是一点也没变,战之彧扯了扯唇角,有些难以置信重逢之初,她还扮演着冷静自持,又细心算计的公关玫瑰。

  与玫瑰的第一次接触,战之彧的确没认出她来,直到见到征信社送来的报告,清清楚楚地写着「兰馥」二字,他还是难以置信。

  那个每回看到他受伤,就会变成一个小唠叨婆的丫头,居然变成一个教男人心动狂癫的性感尤物。

  战之彧承认,在公布这童年玩伴的身分前,他的想法是有些恶质。

  他想吓吓兰馥,让她对自己印象深刻,如此一来,当真相大白时,一定会有很趣,所以在两人数度会面中,他总是刻意挑弄兰馥的情绪。

  一次次撩拨她的怒气、一次次逗得她直跳脚。

  而他,则在一旁默默看着兰馥的反应,并暗暗心安于她从未改变。

  利用权势将她调职,该说是一项意外行动。

  在得知玫瑰就是兰馥的震惊过去后,随之而来的是担心以及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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