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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电影 page 6 作者:伊凡斯

  “那么快就……”

  “课程快开始了,我得加快脚步。”

  “那……上次那个男的……”伍琳仙的脸色突然有些尴尬,汪咏蓁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嗯……他……你也知道,我的恋情一向不长久……他是有婚约的人,这样陷下去,我……”她轻咬着唇,忽然一甩头,“我想追求自己的幸福。”当自己身陷幸福之河时,应该是不懂得希望拥有幸福的人的想法。但当汪咏蓁望着伍琳仙含泪的眼眶,却可以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渴望。

  “确定一年以后回来吗?”她体贴地转一个话题。

  伍琳仙停顿了一下,给她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应该是吧,但说不定还会到其他国家流浪。”

  汪咏蓁有些感叹与不舍,“琳仙,你真的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台湾?少了你,我真的会像尼姑一样,成天锁在深闺里。”

  “不会的,你会找到新的生活方式。你看上次你不是以为昌灿不在,生活一定会无所适从,可是两个月过去了,你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而且我发现,你的气色越来越好,别把自己看得太轻了。”

  汪咏蓁被她说得心中一惊。琳仙该不会发现什么了吧?不可能,她和骆颖川出去时都非常小心啊。她连忙岔开话题。“琳仙,我会想你的。”

  “可以,但千万别想太多,有人会向我抗议的。”伍琳仙挽着她的肩膀,打趣地说。

  就这样,直到伍琳仙出国前她们都没再见面。汪咏蓁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找不到她,直到出发前一晚的深夜,才接到她打来告别的电话。“我要离开了。”

  汪咏蓁叹口气,充满感慨。“好快啊。”

  “是呀,总算……”伍琳仙的声音低沉沙哑,几乎让人以为她得了重感冒,但汪咏蓁却听得出来,她正为明天的离开感到兴奋,好像要见到爱人般的喜悦。

  “你还好吧?声音听起来好像感冒了。”

  “没有,你多疑了。”

  “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汪咏蓁叮咛着。

  伍琳仙在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才又开口:“我知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你哭了吗?”

  “你听错了,我是要去寻求幸福,怎么会掉眼泪呢?祝福我吧!”或许在面临人生转折点的时侯,情绪都会特别不稳吧!

  汪咏蓁没再问,却想起另一件事。“要不要我打电话叫昌灿照顾你?”

  “不!不用了。我很好的,千万不要打电话,千万不要……”她慌乱地拒绝。

  “琳仙,你跟我客气什么?我们是好朋友,让昌灿照顾你一下也无可厚非呀!”

  “不用,真的不用,好了,我不多说了,到美国之后我会寄明信片给你的。”伍琳仙迅速地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汪咏蓁深刻地感觉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然而在这特殊的时刻,她也面临着重要的改变。也许这是老天爷在她得到幸福前所做的小测验,以检视她是否有资格得到幸福吧!

  “出来看电影吧!”骆颖川总喜欢出其不意地打电话找她看电影。

  对于这种意外地惊喜,汪咏蓁十分喜欢。

  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里,他们已经将院线片全看完了,甚至连汪咏蓁最不喜欢的动作片,也在骆颖川的坚持下没成为漏网之鱼。

  她觉得和骆颖川相处十分轻松自在;不认识他的人或许会以为他是个严肃的人,但认识他之后,却会发现他其实很有魅力。他对女人体贴,时时保持着如英国绅士般的风度,但不沦于拘谨;偶尔爆出令人发笑的语句,却不低俗,就像“天才保母”薛麦威先生。难怪女人总会对他念念不忘。

  她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呢?聂鲁达可是她最爱的诗人之一。

  首轮时还来不及拨出时间去看,结果一转眼,片子竟然就下档了,害她“捶心肝”好多天,悔恨得睡不好觉。“来接我吧,几分钟以后会到?”

  骆颖川贼贼地笑声传进她耳里。“零分钟。我现在就在你家大楼下,限你五分钟后下来,否则……”

  可恶!这家伙分明算准她一定会去。“不管,十五分钟,在对面巷子口等我。”

  不给他讨价的余地,她说完就挂上电话。这也是汪咏蓁过去不曾有过的经验。对于林昌灿,她一向必须百依百顺、唯命是从,但换成是骆颖川,她却可以尽情的赖皮与撒娇。

  她简单地将头发绑成马尾,套上白色的T恤与牛仔裤,穿上球鞋心情愉快地赶到约定地。透过玻璃,她看见骆颖川正专注地翻着杂志,便轻敲他面前的玻璃窗。

  “你动作满快的嘛!”他笑着说。

  只要不是与昌灿约会,她的动作都很快。

  昌灿老爱她穿上名贵的套装,戴上他送的珠宝,所以每次约会前,她总是费尽心思打扮,生怕稍有不得体就会让他颜面尽失。

  “走吧!会不会来不及?”她担心地问。

  “放心,一定来得及。不过……我得先帮你买条手帕,以免看到伤心感动之处,你会抓着我的衣服当手帕。”

  “你太夸张了!”事实上,看完电影之后,汪咏蓁不得不承认自己错了;一条手帕根本不够她用。

  红肿的双眼以及满脸的泪痕,让她迟迟不敢离开戏院。她将脸埋进手掌里,生怕骆颖川会借机嘲笑她。

  但他并没有嘲笑她的多愁善感,反而静候在她身旁,不断地递面纸。

  真是丢脸!汪咏蓁觉得好糗,自从上一次看完“新天堂乐园”后,她就没再这么情绪化过。唉,为什么这么容易受影响呢?

  “你还好吗?”骆颖川温柔地问。

  她摇摇头,原本以为会是皆大欢喜的故事,最后竟然是悲剧结尾。那种始料未及的忧伤比预期中的更加难以抚平。

  “好吧,下一次只好带你去看金凯瑞的电影了。或者是去看‘玩具总动员’,‘站在子弹上的男人’那一类的……”他拼命地想逗汪咏蓁开心,但她就是笑不出来,他只好使出最后的法宝,在她耳旁轻声念着:“裸露时,你像自己的一双手那样单纯、光滑、土气、娇小、透明,你有月儿的线条,苹果的甜蜜;裸露时,你像一颗麦苗那样苗条。”

  汪咏蓁倏然抬头,望见他眼底两簇小火光正荧荧地燃烧,他的声音轻柔又富有感情,让她几乎忘了刚才的悲伤。

  他微笑着继续念下去:“裸露时,你像古巴之夜那样的蓝;裸露时,你很宽敞,黄澄澄的,一如一座金色教堂中的百久日。”

  汪咏蓁惊愕地望着骆颖川,他太令人惊讶了!但他却露出一副没什么的表情,“吃惊吗?难道只允许你一个人喜欢聂鲁达?”

  “当然不是,只是……我以为男人不会喜欢这种东西。”

  “连同刚才结束的那场在内的这部片子我一并看了七次,当然把诗都背下来了。”

  “七次?”她惊异得睁大眼睛。

  “没错。‘邮差’是我非常喜欢的电影,光是听里面的配乐,就让我觉得满心沸腾。”

  “喔,我几乎忘了你是学音乐的,所以特别容易受到音乐影响。我,就比较记得电影情节,有时甚至会忘了音乐的存在。”

  “你不喜欢音乐?我以为只要是人,都会感受到音乐的魔力。”

  “我喜欢呀,只是不太懂。像上一次本来是要去听什么曼德拉……喔,不是,是曼赫拉和什么西布德……”汪咏蓁很吃力地回想着那天所见的“无字天书”。

  骆颖川被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呀?”

  “就是你演奏的那天嘛,A厅的节目单上面写着——”

  骆颖川突然捧腹大笑,笑得整个人都趴在前座的椅背上,害场外的清洁人员冲进来看是发生什么事了。他笑个不停,勉强断断续续地指正汪咏蓁错误。“天……天啊,是拉赫……诺夫和……和德布西,你把节目单看反了。”

  她的脸马上烫得像烧开的热水。“我怎么会知道?我是古典音乐白痴呀!”

  骆颖川眯起眼,“那你怎么会踏进音乐厅?”

  “我……”她嗫嚅了好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要怎么回答才不至于让他起疑?

  “你该不会说,那天突然下了场大雨,你看见一个可以躲雨的地方就走了进去,结果却无意间撞见了我……”他半戏谑地说。

  “啊……被你猜中了!”她喜欢有骆颖川相伴的感觉,却不愿意在他身旁时想起任何与昌灿有关的事。那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一个贪心的、脚踏两条船的女人。

  虽然表面上已将与骆颖川的关系拉至“朋友”的范围内,但事实真是如此吗?扪心自问,她是否仍存着一丝期待?她很清楚,骆颖川也在等待,等待和她之间的关系经由相处有所改变。

  偶尔,他会在黑暗的戏院里紧握着她的手。或者,在细雨纷飞的马路上,他会揽着她的肩,紧偎在伞下。她没有推却这些举动。因为她很喜欢,喜欢这种在他无形中设下的呵护圈。

  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也很明白,这美梦总有一天会破碎的,除非她正视这个问题。但这表示她必须在昌灿与骆颖川之中作出选择。这太难了,她做不到。

  “在想什么?”骆颖川关心地问。

  她在心里说抱歉,嘴里却回答:“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金凯瑞的电影……”

  第五章

  噼哩叭啦的午后雷阵雨,在汪咏蓁踏进办公大楼后开始发作。

  她刚吃完午餐,手里拿着一袋在屈臣氏买的日常用品,一进门就看见经理臭着一张脸,正坐在她的位子上。

  完了,一定又被他抓到什么把柄了。

  汪咏蓁连忙将蓝色的塑胶袋藏在身后,然后挤出一张谦插又无辜的脸,想以敷衍战术化解这场争端。

  “经理,这么快就用完餐啦?”

  “哪还有心请吃饭,”他指着桌上的一叠报表资料,瞬间开驾:“瞧瞧你搞出来的飞机!这是什么表单?乱七八糟、一塌胡涂,谁教你异想天开地把资料编成这样?”眼前的经理是个年近五十五还升不上总经理位置的郁卒老人,自从他被“贬”到这里后,脸色就没一天好看过。现在可好,还挑剔起她精心的杰作,这可是她和前一任经理通宵研究出来的成果,当时还因简单易读又资料详细,而被老板夸赞;没想到这个“电脑白痴”经理竟把它批评得体无完肤!

  汪咏蓁火气上升,也顾不得什么办公室伦理,“经理这是电脑程式跑出来的报表,而且这个程式是经过老板审核的,如果你看不憧可以问我,但是请别把设计程式的功劳全算在我身上,因为我只不过是在修正时略尽棉薄之力,若有其他的问题,你可以问总经理或是老板,他们都很清楚的。”她话一说完,经理的脸色彩简直难看到了极点。他气冲冲地站起身,抱着报表一声不吭地走回办公室。

  汪咏蓁知道他铁定气坏了。

  在他的部属里,她向来是最好说话的一个,所以也最好欺侮。他一定没料到今天竟然会被她反唇相讥。

  谁教他不会挑时间呢?这几天她心情不好,谁惹到她算谁倒霉。

  自从那天与骆颖川看完“邮差”后,就没再见过他了。平常不到两天总会挂通电话过来的他,却整整一个星期无声无息。缺少他的声音在耳畔缠挠,渐渐地,若有所失的感觉转变成烦燥,一开始她不愿承认是因为他的关系,但一个星期过后,她的忍耐到达极限。

  她无法安分地工作,也失去了对人和颜悦色的耐心。套句她无意中听见的批评:“唉,瞧她平日温顺如绵羊,现在有男人养了就原形毕露,说穿了也不过是只披着羊皮的母老虎。”或许就如那名男同事所说的,她的真正面目是老虎,而非绵羊。

  以前无论心情再怎样不好,她都能努力地克制,气到极点顶多是回家抱着枕头大哭,绝不会在人前表露出愤怒的情绪。可是现在她却不想再勉强自己压抑,更何况……她根本没办法控制。

  她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想不到焦虑与优心竟也能改变一个人的个性。

  最后,汪咏蓁还是忍不住拨电话给骆颖川。

  “喂。”听见骆颖川的声音,她立刻回应:“喂,我。”

  “小爱呀?有没有找到超商?回来的时候别忘了帮我带包卫生纸……”他在跟别的女人说话,小爱是谁?为什么他叫她名宇的声音好亲切?他们很熟吗?她是他的新女友吗?一连串的颖问闪过汪咏蓁的脑海,惊愕使她不敢发出声音。

  “小爱?你有没有在听?是你吗?怎么不说话?你是谁?”话筒那头突然传出电铃的声音,然后她清楚地听见一个女人叫道:“颖川,帮我开门呀,东西买回来了!”她出去为他买东西……莫非她和骆颖川住在一起?汪咏蓁惊慌地挂断电话,听见自己的心脏怦怦狂跳。

  他怎么可以这样?她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一点一滴地聚集成一团怒火。难道骆颖川这个礼拜没来找她,就是为了陪那个……小爱?他怎么能一边在她面前展现柔情,一边又对别的女人献出感情?太过分了,汪咏蓁紧咬着牙,恨不得冲到骆颖川的面前质问他!他到底把她看成什么?只一瞬间,她的心中立刻响起一道声音,嘲弄着要她看清事实。

  她确实不是他的什么人,而只不过是一个陪他看电影、耍嘴皮子的女人。当她拒绝他的祈求,要求与他发展友谊关系时,不就已经放弃与他分享爱情的权利了吗?既然如此,现在还吃什么醋?她沮丧的发现,责怪骆颖川有所隐瞒,她不也同样隐瞒了昌灿的存在?若真要比较,恐怕她更过分。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试验她?为什么不让她单纯地嫁给昌灿,而让她懂得这种稚心刺骨的滋昧?为什么要安排她与骆颖川相遇?是为了惩罚她的不知足吗?喔,让她远离痛苦吧,她愿意发誓,她会离骆颖川远远的。毕竟,她早已选好将来要走的路,而这条路是不能反悔的。

  又过了一个星期,天气变得更有秋天的味道。

  阳光温暖而舒适,迎面而来的微风带着朝露的新鲜气息,让人不觉陶醉其中。在这静僻的乡间里空气格外的清新,鸟鸣与鸡啼不时地交替,浓郁的花香与稻香阵阵扑鼻。

  汪咏蓁穿过竹林,来到溪流分,想起儿时曾在此嬉游的往事。那真是段无优无虑的时光呀!她沉醉在美景之中,出神地深思起来。

  身后的草丛突然传来的声响,把她吓了一跳;她站起来回过身,看见母亲微笑地走向自己,手中还拿着刚出炉的面包。

  扑鼻的香味立刻勾起食欲,汪咏蓁连忙接过面包,大口地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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