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堪的开口,没想到他居然要靠个女人帮忙才能「方便」!
「什么?你……你……」古绯低叫了一声。
「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这是人的正常生理行为,难道你都不上厕所的?」狄瑟努力的维持一丝尊严。
「我——你要我怎么帮你?」
「你进来……」狄瑟低哑的说著。
「你很急吗?」古绯走近他的身边,发现他的脸涨得通红。
「不急我也不会叫你过来了……」他皱著眉,脑袋一阵昏眩,古绯的身影在他的眼前交错成数个影像,他揉了揉眼,大概是躺得太久,血液不流通的关系吧?!
「你还好吧?你的脸好红——」他在害羞?!她有趣的打量著狄瑟,似乎忘了待会儿吃苦的人是自己。
「你帮我把点滴拿起来,虽然手上的伤口还会痛,但是还不至於不能走动。」狄瑟说著,古绯也照著他的要求去做。
「我扶你起来,你有力气走到厕所去吗?」
「应该可以。」狄瑟点了点头,从床上吃力的坐了起来,然後他倚在古绯纤瘦的手臂上,他怀疑她支撑得住他的重量。
「你慢慢走,我扶著你,尽量别去动到伤口。」
狄瑟将手搭在古绯的肩上,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扶著自己,光洁的额上沁出小颗的汗珠,他不禁看得有些失神了,不自主的将唇轻吻上她的发鬓,而她却没有感觉,仍专注的扶著他一步步走向前。
「我很重吧?」他问。
「还好——」她抬睫望他,谁知粉唇差点与他的相触。
「抱歉。」他微微一笑,赔著不是。
古绯倏地又低下头,免得再与他的唇有所接触。
到了厕所,古绯手足无措的看著他,她的手裏拿著点滴瓶,愣愣的站在厕所外头,然後看著狄瑟下一步的打算。
「我想接下来不必麻烦了,你可以在外面等我。」
「喔!好!」松了一口气,古绋将点滴交给狄瑟,然後如重获自由的鸟儿般,逃离了洗手间。
她帮他关上门,然後倚靠在门边等他出来,谁知过了十分钟,还是没听到厕所裏有任何动静,她在门口来回踱步,最後终於决定开口。
「狄瑟,你好了吗?狄瑟——」她敲了敲门。
谁知就在这时候,一道刺耳的玻璃碎裂的声音,从洗手间裏传了出来,她吓了一大跳,也顾不得什么,就直接闯了进去,狄瑟无力的偎在墙边,他手臂上的伤口又渗出了一大片血,染红了整个纱布。只见点滴瓶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她赶忙抱住他的腰,让他能够站好。
「你怎么了?你还好吧?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流了好多血。」
「古绯,帮我把裤子拉下来,我的手实在没办法自由行动,我也不想这样麻烦你,你可以背对我,帮我脱下裤子。」
「这……」她咬著唇,瞧她替自己惹来了什么麻烦,但又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伤,如果她不帮他的话,恐怕他的伤势会更加严重了。
「拜托你了。」
古绯一咬牙,她合上眼睛,摸索到他的腰,然後,她拉下了他的长裤,动作完成之後,她马上转过身去,脸颊贴在冰凉的壁砖上,这才发现自己的脸滚烫得吓人,她听见冲水的声音,但眼睛仍然不敢张开,直到狄瑟开口。
「古绯,还得再麻烦你一次——」她难堪,他也好不到哪裏去,只是没想到骄傲如她,居然愿意这样帮他。
然後,古绯再次重复方才的动作,快速的帮他将裤子拉上,红著脸扶住他的腰,却始终低著头,根本不敢与狄瑟正眼相对。
「谢——谢谢你。」狄瑟道谢,当他走出厕所时,脑袋一阵晕眩,让他无法站立,几乎整个人倒向了古绋。
「你怎么了?老天——」古排握住了他的手掌,又伸出另一只乎摸著他的额头,才发现他身上的体温烫得吓人,「你发烧了!怎么会这样——」
她抬头看著他,发觉他的眼神有些恍惚,然後,他将额头靠在她的头上,低低的开口说道:「是……是吗?」
狄瑟甩了甩头,就在说完那句话之後合上了眼睛,虚软的瘫在她的身上——
古绯惊叫了一声,在狄瑟的体重压力下,他俩双双跌到了地上,他将她压在身下,她挣扎了好久,好不容易推开了他,才发现他居然——
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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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他打了一剂退烧针,晚上他的烧就会退了,不过他的伤口有点发炎,你要小心的照顾他,不然情况会变得更糟,还有,这包药三餐饭後服用,一个星期之後我会再来看他,我想那时候他应该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医生将药交给了古绯,然後走向古阎轼。
古阎轼靠在墙边,两手环胸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心急的古绯以及昏迷的狄瑟,他总觉得小妹看著那个香港佬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似乎多了点什么,他皱著眉,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三哥,真是抱歉,又麻烦你了。」古绯帮狄瑟盖上被子之後,朝古阎轼说道。
「这点麻烦不算什么,我怕的是以後的麻烦!古绯,你何必这么尽心尽力的救他?把他留在身边就像带颗不定时炸弹,他是警方的人,警方不会任由他就这样消失,万一牵连到你的话——」
「三哥,别说了。」古绋摇了摇头,「我会让他走,但是前提是他的伤口必须痊愈,他救我一次,我救他一次,之後就互不相欠了。」
「等他伤好之後,我要你去美国暂时避避风头,等风平浪静之後再回台湾,这次的事件闹得太大了,我听说那个詹业朗因为不再相信警方的能力,所以秘密派人来台湾追查,还买通了许多黑道杀手,扬言要找到窃贼拿回钻石,而且还下了杀无赦的命令,你把事情闹得那么大,三哥只能先帮你逃出台湾,等情势稳定之後,再让你回来。」
「那个该死的家伙!」古绯诅咒著,然後又看了躺在床上的狄瑟一眼。
「你到底听不听话?!」
「是,三哥,我全听你的安排。」古绯闷闷的说著。
「一星期之後,我会另外派人来照顾这个香港人,你就不要再留恋耽搁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么?你对这个香港人的好,已经超出了界限,你不要再傻了,你跟这个家伙根本不可能——」
「古阎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古绯气恼的打断他的话,「我照顾他只是因为你打伤了他,就这样而已,没有别的。」
「这样最好!」古阎轼轻蔑的扯了扯唇,「总之,一星期之後你离开台湾,和这个香港警察将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古阎轼交代完後便离开了屋子,但他的话却在古绯的脑海中徘徊不去,一星期後她就要离开台湾了……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狄瑟,他俩到时就真的成为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交集,她的心怱地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是不舍还是眷恋?或者只是解脱?她不知道。
第七章
古绯拎著买回来的食物,才一进门,就听见屋裏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她小心翼翼的接近声源,轻推开房门,竟然看见狄瑟卷起了衣袖,在墙壁上钉钉子,一幅挂画放在一旁。他结实的肌肉彷佛充满了力量,看样子他手臂上的伤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
「你复原得满快的嘛!」古绯见他用力的将钉子捶入墙壁後,轻声开口。
「你回来了?」
狄瑟转过头,看见古绯手裏拎著塑胶袋,他弯身拿起图框,准备挂上。
「看样子你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比医生预计的时间还要快。」
「还没完全愈合,不过我忍不住想活动一下筋骨了,这几天,这条手臂像是报废了似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狄瑟掐了掐拳头,舒活筋骨,让血液流通,他满意的看著手臂上的伤口,几乎只剩下一抹伤痂,也许再过几日就能自由使力了。
「伤口好了,你就得走,」
「什么?」
「这已经是极限了,事实上,你早该走了!」
「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伤口永远不要痊愈!」狄瑟皱眉,没想到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古绯仍然对他不信任。
狄瑟挂上图框之後,走向了古绯,他静静的凝视著她,想听听古绯接下来对他的安排及打算。
「别像小孩似的耍赖,你失踪了一个多星期,我知道警方一直在找你,听说还通知了香港那边,你如果再不出现,恐怕又有一条罪要加到我身上了。」
「这下你更躲不掉了!」他拉住了古绯,将她环在两臂之间,揶揄的说道:「你不但偷了钻石,还偷了人——」
「钻石有它的价值在,偷人有什么用?」
古绯瞪著他,晶亮的眼眸对上他的幽沉,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他那双令人迷惑的眼眸,以及一些亲密的小动作,而她也从一开始的极度排斥,到现在根本懒得再反抗,养成这样的习惯之後,一旦离开了狄瑟,不晓得自己会不会感到空虚和寂寞?
「女人要是敢偷人,还能用来做什么?」他暧昧的一笑,勾魂的眼神直瞅著她。
「说话不要那么下流。」
「古绯,你骂人的时候特别有韵味,你再这样骂下去,我会对你愈来愈著迷的。」
「变态!」
「再来呀!」
「你——你真是有问题,被骂还那么开心?神经!」古绯气结的瞪著他,她拉开彼此的距离,不想和他这么接近,但狄瑟却突地将她搂入怀中。
她先是不肯,死命的推著他的胸膛,但他的力气那么大,她根本无力反抗,早该体认这个事实的,和他斗力气,她根本没有赢的机会,否则,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就习惯他的怀抱。
「就是还能被你骂所以才高兴。」狄瑟低头看著她,流露著款款深情。
「不要这样看我。」
「偏要。」他用手指抬起他的下颚,「看著我,古绯。」
「你简直无赖。」瞪著他的迷人的瞳眸,她抗拒的啐道。
「你骂我无赖也好、下流也好,我就是不放开你。」
听了他的话,古绯一阵的沉默,对於狄瑟汹涌的情感,她几乎失去了招架的能力,也许是对他还有一份爱恋,所以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撒赖的他,现在纵使想要拒绝,却已经失去了抵御的能力。
「怎么不说话了?!我不习惯这么乖顺的你。」狄瑟皱眉看著怀裏的她。
古绯摇头,反而紧紧的抱住了狄瑟的腰,她逃避了好久!这几天下来,她努力的想躲开狄瑟对她的表态和情感,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而她又要接受三哥的安排,於明日启程前往美国,所有的一切都将结束了。她的心盘踞著浓密的失落感,直到这一刻,她再也无法承受,只能紧紧靠在狄瑟的怀裏——
「抱著我,什么话都别说。」她依偎在他的怀裏,幽幽的开口。
狄瑟搂著她,手指轻抚著她柔软的发丝,似乎感觉到古绯的挣扎和茫然。
过了许久许久,狄瑟感到胸前的湿热,他困惑的推开古绯,看见她脸颊上的泪;她低著头,忙想擦掉脸上的泪痕,但她愈是用力的擦,眼泪却掉得愈厉害,她慌忙的转过身去,却又被狄瑟一把拉入怀裏,比刚才搂得更紧更密,他吻著她的发丝,声音带著浓浓的怅然。
「要哭就在我的怀裏哭,别自己偷偷掉眼泪。」
「别对我这么好……」她哽咽的开口。
「就是要这样对你,你才会舍不得我,让我继续留下来。」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她摇头。
「没有结束,我不懂你说的结束是什么?!为了你,我可以背叛警方,为了你,我也可以放弃香港的职务,为了你,我还可以舍弃——」
「不要再说了!」她推开了狄瑟。
「古绯,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想失去你!」
古绯深吸了一口气,「你可以为了我放弃一切?哈哈——狄瑟,你这个愚蠢的人,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感动?别傻了,多少男人都是我古绯的裙下臣,你以为我会为了你那几句话放弃那些金主?放弃属於我的一切?」
「古绯,不要再用那些谎言来欺骗我!刚开始我对你不够熟悉,所以才会相信你扯的那些鬼话,现在,你那些谎言已经骗不了我了!」
「呵,信不信随便你,」她又吸了口气,「如果你不肯相信这才是真正的我,我也没办法——」
「这真的是你吗?真的是吗?」狄瑟揽住了准备离去的古绯。
「别挡著我!」她想推开他,手腕却被狄瑟握住。「放开你的手!这裏已经不欢迎你了,麻烦你尽快离开,我不想再看见你在这裏出现。」
狄瑟气愤的将古绯抱入怀裏,她在他的怀中挣扎著,用力的槌著他的胸膛,但他完全不为所动,一手紧搂著她的腰,另一手则握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你这混蛋……」
「你哭什么?又为什么流泪?如果你真的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嘴裏说要我走,却又为我流泪?」
「谁为你流泪了,你不只无赖,还自以为是——」
狄瑟倏地低头封住了她的唇,深深的含住了她的唇瓣,舌尖直捣她温润的口中,她拚命的推拒著他,舌尖躲避著他的纠缠探索,他的狂暴几乎令她窒息。她的唇舌被他彻底的侵犯,狄瑟的男性气息侵占了她的思绪,她狂乱的摇头,却在他强霸的力气推阻下,与他双双倒向身後的大沙发,她的身体陷在柔软的沙发裏,被他压倒在他宽阔的身下,不再有任何躲藏的空间。
「我这个无赖兼不要脸的男人,正深深的为了你而疯狂,你忍心拒绝吗?古绯,别排斥我!我知道你的心裏其实也是要我的。」
「不,不是这样——」
她抬睫凝视著他,咬著下唇,努力维持著一丝理智。
「你的心也很难过,为什么要否认呢?!」他的手指抚过她腮边的泪痕,眷恋的吻去附著在她手指上的眼泪,「看见你流泪,我有多心疼,你知道吗?」
[删除N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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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瑟在满足的喟叹後醒来,窗外的阳光十分耀眼,但是古绯却已体贴的帮他拉上了窗帘,阻挡了大部份的光源,他慵懒的从床上坐起,看著床单上乾涸了的血渍,他扬起唇,唇边净是幸福的笑意。
像古绯这么诱人的美女,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她仍是处子之身,她一再的用言词误导他,让他误以为她随时服伺著各色各样的男人,虽然他不愿相信,却也不敢祈求她仍保有纯洁,没想到,她竟将第一次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