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坏!”敏芳拍响士达大腿,对着众人连声追问:“然后呢?”
浩宇唱作俱佳的继续表演,“后来我凑巧在路上遇到士达,我就告诉他:“士达,怪兽看上你了,找我哭诉,你自己看着办。”你们知道他怎么回答吗?”
浩宇学士达当时双眼圆瞪的模样。““怪兽?!王静菁?!””
““是王静菁没错,哎呀!人家怪兽也不错啦,有勇气又……”我一语未毕,“怪兽”竟突然出现,气呼呼的指着我?:“方浩宇,你给我说清楚,我不叫怪兽!我姓王!”我的妈呀,她听见了。更妙的是,你们猜士达怎么回答?他居然对她说:“喔,对不起!怪兽王!”一副冷酷的帅样。哇!你们知道吗?足足有一分钟,我连吸气都不敢!”
霎时,所有人全笑成一团,只差没掀了屋顶。
“不然怎么办?仁慈的给她希望,再更残酷的打碎?”士达摊摊手,为自己辩护。
元琦倚在玄关,开口道:“至少毋需做人身攻击吧?”
“元琦,你回来啦!”佳佳首先看见她,“快来,吃吃看我做的大餐。”顺势拉着元琦入座,俨然她才是主人一样。
士达没有回避元琦的问题,反而趁大伙又说起其他笑话时,对元琦道:“是残酷了点没错,但是,它是早晚的事实,没必要浪费双方的时间及精神。”
元琦避开士达的注视,也躲掉他话中的火药味。自己刚才干嘛那么急着奔回家?还有那可笑的念头──吻他?!
没错,她疯了。
大伙都已略有醉意,因而没人察觉出他们之间氄诺钠眨婀值氖牵看锩蛔恚逍训孟竦尉莆凑础�
元琦不想搭理士达的任何挑衅,幸好醉加一分的敏芳替她解了围。
敏芳拉着浩宇大声的问:“后来呢?”
“哪有后来?她一看见我和士达,就用怪兽眼瞪我们!”浩宇故意装出狰狞的双眼、双爪吓敏芳。
敏芳又笑又叫的躲进士达怀里。
元琦深吸口气,她快看不下去了,那就是她日夜想念的胸膛?就是在豪斯登堡时,那件外套遮掩下发烫的胸怀?他怎么可以让同一个胸膛依靠多个女人?!
元琦倏地站起,对着空气说:“我去溜狗!”反正没人清醒,她不过意思的稍做交代罢了。
“投子,走。”带着兴奋异常的可卡犬,元琦急忙逃出酒精充斥的空间,往固定的散步路线走去。
那个自恋狂说的和做的根本是两回事,说什么他不做给人希望再将之打碎这种事,那他对她做的又是什么?他害得她心湖的涟漪不断,自个儿又和别的女人亲亲热热!
元琦狠踢了地上的石子一脚,“哎呀!”一个趔趄,她险些往前栽倒。
跟在暗处的士达正要上前扶她,另一只手及时扶住了地。
“小心──”
“文凯!你怎么在这?”元琦站稳脚,诧异著文凯的出现。
“等着救你啊!”他拍拍她头发,半开玩笑的说。
元琦轻笑,“骗人!怎么回事?”
她嗅嗅味道,嗯──文凯清新的气质在此时具有抚慰人心的作用。
“喏,你忘在我车上的。”他拿出一个女用小皮夹。
“啊!”元琦拍自己健忘的脑袋,傻笑着,“谢谢。”
“这么晚还溜狗,我陪你。”文凯顺手接过她手中的狗绳。
“你的车呢?”元琦发现他似乎并未开车来。
“我停好车才发现的,索性就散步过来。”他将手插进口袋,手肘弯成一个圈。
元琦有默契的将手放进圈中,勾着他的手散步。此时她需要一个可以依偎的朋友,不想自己一人,也不想去深思和文凯之间的问题。
一直站在暗处的士达凝视着他们,感到一阵心痛,她总可以笑得如此甜蜜,用那种令他神魂颠倒的弧度牵动嘴角;她对每一个男人都能报以那种微笑,唯独对他总是不假辞色!
为什么?她就这样讨厌他吗?这念头令他想灌醉自己。
第七章
公园里,元琦坐在石椅上晃着腿。
“文凯,我问你一件事。”她想弄清楚状况。
“嗯?”夜凉如水,文凯不想破坏现在的宁静气氛。
“你曾说,我三十岁若仍未婚,你就娶我。”她侧着头,长发垂至胸前。
“如果你想提前,我也不介意。”他微笑,带着疼爱的作弄意味。
“文凯──我不是这意思。”他误会了!元琦赶忙解释,“我是说,我今年才二十五岁,你为什么就向我求婚?”
“我说了,我希望可以提前的。”
“这不是答案。”她才不让他打马虎眼。
文凯知道元琦一拗起来,没人胜得了她,叹口气道:“第一,我妈在催了。”
宾果!她猜中了。“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我也在催了。”他看着元琦细致而分明的五官,为之倾心。
“还有第三吗?”元琦觉得不可思议。
“第三……嗯……我想目前到?三十岁,只剩四年多左右,而以你的个性,绝无可能闪电结婚,一定会先认识几年。但到现在为止,我并没有看到那个该出现的人,所以……”
“所以你觉得我不可能把自己嫁掉?”她口吻中赌气的成分令文凯心惊。
“琦琦,你别冲动,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推测,你别赌气!”
“我不街动也没赌气,更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所以……文凯,无论我几岁未出嫁,我都不要你等!”她义正辞严。
“元琦──”
“我是认真的,文凯!你可以很轻易的找到让朱妈妈安心的对象。”元琦认真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冷酷。
“那我呢?你教我怎么安心?”他扳过她的身子面对自己,带着激动,不像平常那个冷静斯文的朱文凯。
“文凯──”元琦想挣脱他。
忽然,他封住她的唇,唇齿间传来的赤裸情欲惊吓了她。
不对!感觉完全不对!元琦拚命摇着头,无奈后脑勺被文凯牢牢的钳制住,她有种被侵犯的剧烈恐惧感。
元琦无奈之余,狠命的咬了他下唇一下,趁文凯痛呼的时候,用力推开了他。
文凯错愕而狼狈的瞪着她。
元琦发着抖叫回投投,快步逃离眼前这个人。
直奔到家门口,她才脚软的蹲在地上啜泣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元琦死命用手背擦拭唇上残留的感觉,她没那么讨厌文凯,但是……她就是想吐、想哭!
士达吻她时,她不是这种反应……士达!噢──她想见他。
元琦抹去眼泪,掏出钥匙开门。
一推开门,刺鼻的酒味又深了几分。
人眼的景象惨不忍睹,醉的醉、半醉的半醉,唯一没醉的,睡在女人大腿上。
元琦的心当下凉了半截!不行,她一定要去摇醒或踹醒他,否则这群烂醉如泥的人怎么回去?“士达,士达!你醒醒!”她推不动他魁梧的身躯,真不知敏芳的腿如何能承受他壮硕的体格。
“嘻──他醉了,别叫他,呃……别叫他!”浩宇拍开元琦的手。
醉了?
元琦狐疑的怔了一下,低下头一闻,果然臭气熏天。
连唯一的希望都泡汤了。哦,今天是什么烂日子!她暗自呻吟着。
“我还没醉,元琦,我会一个个安全送到家,你放心。”说话的是醉了五成的恒祥。
她能信他的话才有鬼!元琦火大极了。
不行!她要去冲冲水降火气,否则她肯定当下发飙,把这群酒鬼给丢出窗外。
元琦怒冲冲的奔进浴室,站在莲蓬头下,她打开水龙头,让温暖的水流灌顶。稍微平静之后,她将湿透的衣服褪下,直到舒服的躺在一缸暖水中,才觉得细胞稍微活络了些,否则今天战死的细胞可能要了她的老命。
外头那群酒鬼,不是医师就是老师,竟然喝得酩酊大醉!要是让他们的病患或学生看到了,铁定转院的转院、转学的转学。
不管了!随他们去,最好明天早上清醒后个个喊头痛。
才这么想着,浴室门外传来恒祥的声音,“元琦,我们要走了喔?我会安全的送他们回家,你放心!”他顿了一下又说:“雷达交给你了。他家太远啦!你的沙发借他躺一晚……”
什么?!
元琦吓得跳出浴缸,大叫:“恒祥──喂!你们不可以……”她伸手要拿衣服,这才发现愤怒之下,竟没带换洗的衣服进来,而原来那套又已湿透,她只剩下一条干净的浴巾可以裹身。
咱!大门传来清脆又残酷的关门声。
他们走了?!
留下士达?!
元琦错愕得不知所措,只觉血液逆流,脸蛋烧红。
愣了半晌,她鼓起勇气悄悄的将浴室门推开一道细缝,窥探客厅的动静。果然,只剩下那个庞然大物昏睡在沙发上,其他人全走光了!
老天,她怎么办?浴室门离沙发只有五步远,要回房,势必得绕过士达……她该租间大一点的房子的!但是现在懊悔已无济于事。
没关系!他醉了。元琦如此安慰及鼓励自己勇敢的踏出成功的第一步。
放轻松,别紧张,成功的第一步……
可惜,幸运之神未曾眷顾她,就在脚尖才碰到地面的刹那──
“嗯──”士达扭动着身体,作势欲吐。
“我的地毯!”元琦尖叫一声,飞奔到沙发旁,顾不得衣不蔽体,她迅速抓来垃圾桶放在他面前,一面拍着他的背一面快速指挥,“投投!帮妈妈咬毛巾来,快!”
聪明的可卡犬紧闭着气衔来一条毛巾,又马上走避。
他没吐,但是全身汗湿,吓得蹲在一旁的元琦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你好点了没?”希望微凉的毛巾能让他舒服些。
“元琦?”士达勉强张开迷蒙的双眼,视线失焦,“噢……我一定在作梦!”他抚着她肤若凝脂的双肩,引起元琦浑身战栗,无法动弹。
修长的手指顺着粉嫩的双肩往上摸索,他抚触着她的颈项,喉中吐出低嚷:“哦!老天……”
一个使力,元琦被猛地拉跌在他结实的躯干上,双唇刚好覆上他灼热的唇。
“哦──元琦……”他一路吻上她的鼻尖、耳垂,再滑回颈项,双手紧紧拥着她裸露在外的纤细玉臂。然后他的唇贪恋的吻向她的酥胸,双手扯去惹人厌的障碍物,任浴巾滑落,轻柔的覆上她的粉红色蓓蕾。
元琦无力的轻喘,士达如雨点般的吻在经过的每一处肌肤点燃火焰,教她全身仿佛着火般的热烫。
“告诉我,这不是梦!不是梦!”他像梦呓般的又轻咬着元琦的耳垂,“告诉我!”
元琦顽皮的贴在他耳畔,用着轻软勾魂的声调说:“不对,士达,你现在是在作梦,所以不要醒,放心去感受,好吗?”她含着他的耳垂轻啮,用灼热的舌尖大胆的挑逗他,令他几欲疯狂。
“噢──”士达忍不住轻声呻吟着。
她则愈来愈大胆,手指挑逗的解开他的衬衫钮扣,爱抚他的胸膛。士达结实的肌肉一点都不像文质彬彬的医生,宽厚的三角肌倒像苦练多年的健美先生。
再往下滑,是他精瘦的腰,元琦沿着皮带画圈,一寸寸接触、轻点,耳畔传来他呼吸困难的喘息声。
突然,一阵刺耳的电话声划破旖旎的气氛。
糟糕!可别吵醒他,她现在几乎是全裸。
由于士达恶霸的环着她的腰不放,元琦无法起身去接电话,好不容易稍微挣松魔掌,她伸长了手赶在响第三声之前接起电话,话筒才一入手,又被士达的长手环腰抱了回去,跌坐他身上。
“喂?”还好是无线电话,否则照士达那种蛮横霸道的拉力,话座一定砸得她满头包。
“元琦,是我……文凯。”
“是你啊,有事吗?喔──”元琦急促的吸口空气。
老天!士达正沿着她的背脊吻上火热的唇印。
“元琦,你怎么了?”文凯担心的问。
“呃──我没事。”轻咬着下唇,她努力克制情绪。
“元琦,刚刚我……”
她急切的打断他,“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她连回想都不要。
一个不小心,她连同无线电话被士达抱进怀中,头陷入他的颈窝中,哦──士达的气息染着酒味,让人迷醉。
士达抚着她的发丝呓语:“元琦……”如果这是梦,他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元琦!”文凯也在电话那头大叫。
她赶忙一手捂住士达的嘴,一手将电话拿远,没想到士达竟就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细细密密的吻了起来,噢──情况一团混乱。
“喂?喂、喂?文凯?”待她回神,电话中只剩下机械的嘟嘟声。
他听见了?完了!
这是什么情况,全然失控又复杂;而且她不要再搅进文凯,千万不要!
而依然沉溺梦中的士达只想去感觉,去感觉这个让他想了七年的女人。
她柔嫩得不可思议,每一寸肌肤都足以燎原,这场绮梦太美了,他情愿永远不要醒来。
忽然,门铃如短路般的尖声响起,在宁静的夜里扩音,震得整楝房子都紧张了起来。
该死!门铃再响下去,全世界都醒了!元琦奋力挣开士达的虎掌,拎起浴巾重新系好,赶在吵醒他前跑去应门。
“谁?”她打开一道门缝,隔着安全锁条问。
“元琦?!你……”文凯看着她红肿的双唇、凌乱微湿的发丝、沐浴后的浅香掺杂着酒味及……男人的气息!
而且她只裹着浴巾!
连三岁小孩都猜得出她刚刚在干嘛!
“你……”文凯脸上倏地烧红一片,苦涩的问:“你喝酒了?”
“没有,我很清醒。”她的双瞳深邃如黑晶石。
“你……”摇着头,文凯跌跌撞撞的后退,突然又一个箭步向前抵着门,疯狂的喊道:“让我进去!元琦,让我进去!我要知道是谁!”
“文凯!”元琦惊呼,“不是!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声音中却夹杂着心虚。
“那就让我进去!”文凯几近嘶吼。
“不行!”她怎能冒这个险?以他现在的火气,铁定会吵醒士达,届时……
“那个男人这么没种?不敢出来!”他口不择言,完全失去理智。
“文凯,我说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理智点!”她好急,再吵下去,邻居都快围过来了。
“让我进去,好教我死心!”文凯像受伤的猛兽般低吼。
“文凯……”元琦开口想解释,却教士达打断了。
“元琦,你在哪里?我为什么抱不到你……”他喃喃呓语着,因为找不到梦中的元琦而发急。
门外的文凯听见了,双眼瞪得老大,“你……他……”他悲愤的看着元琦,一时说不出话来,背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元琦焦急的打开门,因为跌坐地上的文凯脆弱得像个孩子,让她良心不安。
她走到文凯身边蹲下来,伸出手想安慰他,不料他竟瞪大眼,像是被电到了似的急急闪躲,咆哮道:“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