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才刚纳闷着,就看到徐仁杰气吁吁的跑了进来。“陆兄,对不起,我来晚了,因为途中恰巧看到江静言和冷吴天动手,所以耽搁了一阵子。”
陆文逸诧异的喃喃道:“江静言也来了,那么她是否也来了呢?”于是他问徐仁杰,“江静言是否与人同行?”
“他带着一名女子,我本以为她是位国色天香的女子,谁知道她竟然满脸都是红斑。”徐仁杰叹息,“真是可惜啊!看她身材曼妙,举止有礼,声音悦耳动听,却长得其貌不扬,真是可惜啊!”徐仁杰连连叹气。
陆文逸听的是心惊胆跳,怎么可能呢?杨采依长得貌美如花,那像是他所形容的那样貌不惊人,他诧异的问道:“你看到的那位姑娘真的是满脸红斑?”
“的确是这样,不过依我的经验判断,应该是中了某种毒所引起的,然而江静言对她依旧是温柔体贴,嘘寒问暖的,如果不是因为突然刮起一阵强风,吹开了她脸上的面纱,我还以为面纱后面藏着一位美丽的佳人呢。”
陆文逸突然站起身来。“他们在哪儿?我要去找他们。”
徐仁杰诧异的瞪大双眼,奇怪了?陆大哥的情绪为何突然这么激动,他不解的盯着陆文逸。“陆兄,你怎么了?找江静言有何事?他跟皇上交代我们做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陆文逸着急的说道:“改天我再告诉你原由,你快点告诉我,他们在哪儿?”
“别急!我想他们应该也会在这儿落脚,我们继续在这儿等,等会儿他们就到了,咦!说人人到,他们就在那儿。”
陆文逸往门口一望,正好与江静言双眼相对,江静言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就扶着杨采依往另一张桌子坐下去,陆文逸马上超前寒喧。杨采依看到陆文逸,大为惊喜,“陆大哥,你怎么也在这儿呢?”
陆文逸温和的看着她,“我要去华山参加武林大会,你们是否也是前往华山呢?”杨采依随即神色黯然的低下头来,让陆文逸的心为之抽紧。
“我们不去了。”江静言回道。
“为什么?”
江静言认为杨采依也许不愿让人知道她被毁容之事,所以他只是摇头不语。
倒是杨采依自个儿说了,“江大哥是被我连累了,他原是要去找王云霸报杀父之仇的,现在却不能去了。”
陆文逸一听,方知江静言和王云霸有仇,那么他就不可能会和王云霸结盟了,当下倒是宽心不少。接着他关心的问道:“江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否可以告知小弟,我或许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采依中了一种毒蜘蛛的毒,虽然我已帮她逼出体内的毒性,可是奇怪的是,她的脸上却出现红斑,我正打算带她到西域,找鬼医欧阳无情帮她医治。”
陆文逸听完后,想了想……突然叫道:“我记得上个月有西域来的使者,送给皇上一盒芙蓉膏,他说是用各种上等药材提炼而成,能治疗各种毒,可外用也可内用,连鹤顶红都能医治。”
杨采依和江静言心中大喜,江静言连忙问:“那么陆兄可否拿到那盒荚蓉膏呢?”
“应该没问题,如果我向皇上要的话,他应该会给我的。”陆文逸毫不犹豫的回答。
杨采依感激的注视着陆文逸。“陆大哥,我又欠你一次人情了。”
陆文逸摇摇头,“千万不要这么说,朋友有难,本就应该互相帮助,何需言谢!”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会尽全力而为的。
江静言报拳一揖,“陆兄,我为上回在虎山寨与你动手之事,感到万分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在此我向你赔个不是……”
陆文逸连忙阻止,“江兄言重了,那是一场误会,现在误会已澄清,江兄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当下两人相视而笑,杨采依见他两人已冰释前嫌,不禁欢喜在心里。
陆文逸道:“那我们就约在此客栈,三天之后我定当拿回芙蓉膏。”
江静言朗声说好,两人正当拍掌做为承诺。
第十章
三天后,陆文逸果真拿回芙蓉膏。
江静言连忙替杨采依敷上,然后用纱巾轻轻覆盖着,历经半个时辰后,杨采依紧张的等江大哥帮她拿掉脸上的纱巾。
她的心里是既害怕又期待,她局促不安的紧握双手。
“如果没有效果,那该怎么办!”
江静言拍拍她的手,“别怕!一定有效的,你要有信心!”
其实他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倘若无效的话,那杨采依岂不是再度受伤,所以他在心里也是不断的祈祷。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脸上的纱巾拿下来,杨采依惶恐的不敢睁开眼看他的表情,“怎么样?怎么样?我的脸是否恢复了?”
江静言兴奋的喊道:“好了!你真的恢复原来的模样了,不信,你自个儿到铜镜前去瞧一瞧!”
杨采依犹豫的待在原处不动。
江静言温柔的牵着她的手,走到镜子前,杨采依害怕的遮住双眼。
“我好怕喔!江大哥,我真的恢复原来的容貌了吗?你有没有骗我?”
江静言鼓励的拍拍她,“拿开你的手,你将会非常惊喜的。”
说完,就硬将杨采依的双手拿开,她张大双眼含盯着镜中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镜中的她就跟从前一模一样,脸上那些难看的红斑全都不见了。
“我恢复我的容貌了,真的恢复了,江大哥,我好高兴啊!”她激动的抱着江静言,高兴的泪水扑簌簌的流下。
在门外等候的陆文逸,听到杨采依恢复了容貌,原想进去道喜,但是瞥见他们两人高兴的拥在一起,便决定不去打扰他们。
陆文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此刻他的心里是欢喜的,但是也带着强烈的失落感,唉!杨采依终究不属于他。
过了好一会儿,江静言突然想到,“应该跟陆兄说一声谢谢,你梳妆打扮一下,我先去找陆兄,向他道个谢,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聊聊。”
杨采依笑着说:“记得也帮我说声谢谢喔!”
江静言抱拳一揖,“娘子有命,岂敢不从!”
听到江静言称她为娘子,杨采依马上露灿烂出的笑容,江静言看了忍不住迅速的吻了那朵亮丽的笑颜。
“讨厌,你又偷吻我了。”杨采依假装生气的叫道,然而脸上尽是害羞的旖旎之情。
江静言大声笑着离去。
来到陆文逸的房门外,恰巧听到陆文逸正与徐仁杰对话。
徐仁杰诧异的喊,“你真的答应皇上愿意娶承云公主为妻?我明明记得你侦破王云霸与知府大人的谋反案时,皇上就下旨赐婚,可是你拒绝了,现在为什么答应呢?”
陆文逸无奈的回答,“被皇上逼的,他以我和承云公主的婚事作为条件交换。”
“什么,有这回事!”徐仁杰大叫:“皇上跟你交换什么条件?”
“就是那盒芙蓉膏啊!皇上说芙蓉膏是稀世珍品,岂能轻易给人,如果我答应了婚事,那么他就将芙蓉膏当作是送我的贺礼之一。”
徐仁杰不解,“你可以拒绝啊!反正你和江静言以及杨采依本就不是熟稔的好友,何须为了他们牺牲自己的幸福呢?”
“不行,我不能让杨姑娘那么伤心难过。”陆文逸大声的叫道。
徐仁杰大为震惊,随即有所了悟的盯着陆文逸。
“难道你喜欢上杨姑娘,可是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我怎么都不知情?”
于是陆文逸将他与杨采依相识的经过,以及她到虎山寨一事,大概的说给徐仁杰听。
徐仁杰听后,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那位书生就是杨姑娘,难怪当时大家都觉得奇怪,你什么时候有了断袖之癣,竟然会喜欢上男人,有些长得稍微俊俏的弟兄,还很担心会被你看上呢,现在想起来是可笑极了!”
陆文逸感慨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我只能祝福杨姑娘和江兄,希望他们鹣鲽情深白头到老。”
“这样的感情实在是不多见,如果杨姑娘知道的话,不知会怎么想?”徐仁杰钦佩的说道。
“你不可以告诉她,我不要她有任何觉得亏欠我的地方。”陆文逸仔细的叮咛着,生怕徐仁杰跑去跟杨采依说了这件事。
徐仁杰拍拍胸膛。“放心,我不会说的,既然你有心隐瞒,我也不便拆穿,只是我很担心你,听说承云公主刁蛮任性,常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让宫中的太监和奴婢都大为头痛。”
陆文逸双眉紧皱。“所以当时我才没答应这门婚事,不过我也听说她的心地善良,连她养的鸟儿死掉,她都会哭着将它埋葬。”
徐仁杰频频摇头,“我看皇上分明是应付不了承云公主,所以才把赐婚给你,将来你可有得受了,我等不及想看看你和承云公主成亲后,会是一场怎样的折磨?”
陆文逸一脸的严肃。“成亲后,她当然凡事都必须听我的。”
“只怕承云公主凡事都喜欢自己作主,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听谁的话呢?如果她知道你心里喜欢的是杨姑娘,恐怕……”说到这儿,徐仁杰连忙摇头说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陆文逸生气的瞪了徐仁杰一眼,徐仁杰马上找了个借口离去。
江静言见徐仁杰离去后,才进入陆文逸的房里。
他抱拳道:“多谢陆兄的鼎力相助。”
陆文逸微微一笑,“江兄不必言谢。”见江静言欲言又止的神情,便问:“江兄有甚么话,但说无妨。”
江静言轻声的说道:“刚才我无意间听到你们两人的谈话,才得知陆兄对采依的一番情感……”话未说完即陆文逸打断。
“江兄,请不要再说下去了,我对杨姑娘的感情已是过去事了,现在我真心的祝福你们永结同心。”
既然陆文逸这么说,江静言也不便再说下去,他能了解陆文逸的一番好意,“能与陆兄结识也是缘份,如果陆兄不嫌弃的话,江某想与陆兄结为兄弟,不知陆兄意下如何?”
陆文逸一听大为惊喜,“江兄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能与江兄结为兄弟,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会有所不愿意呢!”
当下两人立即走出房门,在天庭中跪拜天地结为兄弟。
江静言问:“我年二十八,陆兄呢?”陆文逸答:“小弟二十六。”
“那么我虚长你两岁,就自称是大哥喽!”江静言拍拍陆文逸的肩膀,高兴的喊他一声义弟。
陆文逸也喜欢的唤江静言一声大哥。“今日我们兄弟俩应该好好的喝一杯。”
江静言露出爽朗的笑容,“那当然!看看谁的酒量好啊!”
这时杨采依恰巧来到,看见江静育和陆文逸两人愉快的谈笑风生。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我也要听听。”
江静言搂着她。“你来的正好,我刚刚与陆兄弟结拜,我为兄他为弟。”
“真的吗?那实在太好了!应该要好好的庆祝一下。”杨采依惊喜的大叫。
江静言犹豫的看着杨采依,“我们打算大喝一场,你的酒量行吗?难道你忘记上回喝醉酒痛苦不堪的情景?”
杨采依不依的坚持,“不管啦,我一定要,我可以不喝酒啊!我当你们的裁判,看谁先醉倒,就算他输了,输的人嘛……”她停了一下,俏皮的接着说:“输的人就必须教对方一套武功,你们说这个主意怎么样好不好呢?”
江静言和陆文逸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彼此切磋武艺,武功将更为进步。
杨采依的眼睛转了一下,“不过,不管谁赢谁输,都必须教我一套武功,作为答谢我这个裁判的谢礼。”
“那你岂不是占了所有的便宜吗?”陆文逸笑着嚷道。
江静言则捏捏她的鼻子。“什么时候突然变得这么精明呢?”
杨采依大声娇呼,“当裁判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会醉倒呢!”
江静言的跟中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我们以十盅酒为限,如果我和陆兄弟都没有醉倒,那你就必须依我们一件事。”
杨采依犹豫了一下。“什么事啊?”
江静言故作玄虚的说道:“到时候再说吧!”然后转头问陆文逸,“义弟,你觉得如何?”
陆文逸看了江静言传过来的眼色,即知他是闹着玩的,存心捉弄杨采依,于是他也附和江静言的话。
杨采依本已犹豫的撅起她的红唇,可是看到江静言和陆文逸交换的眼色,即知江大哥是故意逗她的,所以她立即干脆的答道:“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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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一高兴,就忍不住多喝了几杯,今晨醒来,江静言竟觉得头疼。
杨采依赶紧倒杯茶给他喝下,一边咕嗜着,“我一直叫你不要再喝了,你就偏偏不听。”
“人生难得有几个可以谈得来的朋友,我与义弟相谈甚欢欲罢不能啊!”江静言笑着摇摇头。
杨采依也高兴的笑了笑,想起昨夜三人吟诗作对,把酒高歌,真是好不快活的事!
过了一会儿,陆文逸匆匆来辞别,因为接到皇上的密函,所以必须先去办点事。
待陆文逸走后,江静言若有所思的问杨采依,“我义弟文武双全,又贵为皇上的爱将,为什么你没有动心呢?”
杨采依娇呼,“难道你还在怀疑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点疑惑罢了!”
杨采依带着温柔的眼神望着江静言,缓缓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情就是这么奇妙,跟你在一起,我会觉得心跳加快,可是看到陆大哥,只觉得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样,就好比林宛儿姐姐那么的柔美,江大哥你也没有爱上她啊!”
江静言点了点头,他高兴的搂着她。“能遇到你,真是我的福气,想想世上有多少对怨偶,痛苦的生活在一起,而我们竟能相知相许,真不知要羡煞多少人呢?”
杨采依感慨的叹了一口气。“所以王芯莲才会因为嫉妒我们,而对我下毒手。”
一提到王芯莲,他脸色一寒,“如果让我碰见她,我绝不轻饶她。”
“算了,还好我已恢复了容貌,就不要再跟她计较了,大家从此不相往来,又何必时时记着仇恨呢?”她拍拍他的肩膀,劝他不要生气了。
江静言拍拍她的头,“你就是这么善良,对于王芯莲那种人,应该给她一点教训,叫她以后不要再要什么奸险的手段。”
“其实她也很可怜,只因为得不到真心爱她的人,所以心里才那么的不平衡,这样吧!如果再碰上她随意伤害别人的话,你再教训她,好不好?”
他想了想,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就依你的意思吧!对了,我想你还是女扮男装在上路吧,免得多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