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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骑士 page 12 作者:韦伶

  “打扰了。”

  “不客气。”蓝斯目送他,透过瞳孔,他的心思讹变难测。

  凌郡灵投入其他男人怀抱的这个念头,令他十分不快。

  迪斯可舞厅中央热歌劲舞,津动翩翩。

  蓝斯点了一杯血玛丽,坐在吧台边,眯眼眺视舞池中舞得最妖冶的女子。

  女子的嘴唇红艳,纤腰婀娜,舞动中那双足以摄魂勾魄的媚眼,一眨不眨盯着他瞧,诱引着他的注意力,要他从头到尾将她看个仔细。

  她对他香甜一笑,顺着他的视线一步步接近过来,直到彼此间的距离仅隔一掌之距,始轻攀他的颈项,贴着他的胸扭动起腰肢,喷火般地跳出勾魂野舞。

  然后,她以极缓慢、极撩人的姿态,贴近他的耳朵送上自己的唇吻舔他,对他呢喃道:“我……我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一个女人,蓝斯·隆恩?”

  “暗街里的女郎。”蓝斯目光炯炯,冷笑地讥讽着说。

  “你!”女子贸然脸红,一身热情当场被他泼了一桶冷水。

  “走开,你这种货色我看不上眼。”他的笑容淹没,冷冰无情地扳下她的手。

  女子收回手,忿然瞪视他。“蓝斯·隆恩,你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狂傲,我索性开门见山跟你说,AFT有个女人想卖给你,你愿不愿做这笔生意?”

  “如果是你这样的货色,那就免了。”他邪笑的眼神深深刺进她的心,讽刺至极地说。

  女子不堪他语言的羞辱,抬起右手直接想掴他一巴掌。却在最后一刻让他轻松制止,像抓小鸡一样地将她的手腕压在吧台上。

  他警告地说:“斯文点,否则难保我不会把这玻璃杯的玻璃碎片插进你美丽的脸,小姐。”一只酒杯搁在她面前。

  女子的脸色顿时比看到了鬼还惊恐。

  “说吧,谁是你们的货?”

  “货品的资料在这里,你自己看吧。”仗着仅存的自尊心。她以粗野的口吻回道,挺直腰杆将金色卡片冷冷递给他。

  蓝斯展开卡片,眼角余光看到上面的金色浮印文字--

  姓名:凌郡灵

  年龄:二十四

  性别:女

  血型:AB

  国籍:意籍华裔

  容貌绝艳不凡,体态惹火辣手,一头亮丽的黑发下勾勒出一张倩美的面庞,面庞之下则是白皙圆润的双乳,柔美的双腿与合度的臀。

  底价:一千万里拉

  “你不肯买,我们就将邀请函发送到世界各地,让以往AFT的老顾客来公开叫价,这个月的月底,你的未婚妻就会成为有钱老头的玩物,你好好想想吧。”

  “不用想了,这就是我的答案。”语毕,他当着她的面将卡片撕成两半,不屑的嘴角又微微扬起。

  她顿时张大嘴巴,在惊愕之余,声音卡在喉咙中无法发出。她觉得他一定是丧失理智,否则就是他对凌郡灵无情无义,甚至憎恨他这个未婚妻,否则他不会撕得如此干脆,毫不留情。

  “我劝你们这个人口贩卖组织得收纳一些有点文学素养的人,几行文字写得像在拉皮条。”他将碎卡片扔上桌,性感笑容间有股难以描绘的阴狠。

  “你……你不要后悔!”她到底面对着什么样的人?

  “废话少说,你走吧。”他下逐客令,不再看她,迳自饮酌起杯中物。

  女子犹豫了一下,才心浮气躁地走掉。

  震耳欲破的音乐在耳边回响,蓝斯喝下最后一口酒液放下酒杯,他的视线由晶亮的杯底移向人群,然后锁住了她。

  “买单。”他道。

  位于圣玛利亚·诺威拉车站附近的LONDRA,由于面对高速公路,邻近车站,所以向来是经商旅客下榻的饭店。

  女子一出迪斯可舞厅后,便开车一路直回LONDRA。

  过于烦躁震惊的她,根本无心去注意行踪安全,只是一心一意想赶回饭店,好将蓝斯跌破众人眼镜的意思告知Jacky  。

  饭店三楼走廊尾的房间,往女子走进后不久便传出Jacky  粗犷的咒骂。

  “玛莉,你在说什么?他真的这么做?”

  “是的,他当着我的面将邀请函撕毁,建议组织收纳一些有文学素养的人来编写邀请函。他甚至说上面的词句写得象在拉皮条。”女子点头,咬着唇面色凝重地道。

  “真他妈的够狂妄!”他气得一拳捶在沙发上。

  “Jacky,我们是不是该将这件事往上面呈报,让上面的人来决定如何处置凌郡灵?”

  “不用,凌郡灵这件事是我主力策划,不必让上面知道现在的情况,反正只要在月底前将钱送上去就可以。”再说,真把这件事报上去,他多没面子呀。

  凌郡灵无论卖给谁,都可以获得一笔钱,差别仅在于若所获得的金钱不高,他为组织立下的功劳也不会高,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希望蓝斯·隆恩买卖这笔生意的原因。

  不过既然蓝斯不在乎凌郡灵的死活,他就不能再打他的主意,务必得尽快通知有能力买下她的金主,以免延误了交钱的日期。

  好不容易爬到“组长”的地位,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被贬成一般组员。

  “但我还是不服,凭什么蓝斯·隆恩这样冷酷无情?他不是辛苦地追了凌郡灵两年吗?”他想不透。

  “我觉得……他是个坏到骨子里的男人。”玛莉忘不了他那双阴骛的眼睛,简直蓝得象冰冻的海水,当然,他的嘴巴也够狠的了。

  “哦?”

  “你没接触过他本人,所以你无法了解他的气势有多吓人,我告诉你他若不买下凌郡灵,我们就将邀请函发送到世界各地;届时他的未婚妻就会变成有钱老头的玩物。可他根本充耳不闻,一副她的死活不关他的事。你的坏,跟他比起来,无疑是小巫见大巫。”

  Jacky  眯眼,觉得自己被挑衅到了,马上不爽地道:“跟我比坏,那家伙算什么,玛莉,他既然不在乎未婚妻的死活,我们也用不着跟他客气,现在就去寄发邀请函,一个星期后如期举行拍卖会。”

  “知道了。”她应道,一个转身动作,忽而撞到桌上的小茶杯,小茶杯顺势掉落在Jacky  的裤裆上。

  “啊呀……”岂料不过轻轻一碰,Jacky  竟发疯地惨叫出来,并且痛苦万分地在沙发上打滚。

  “Jacky  ,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他的脸色已经胀成了猪肝色。

  “让她吃下去。”两个高大男子坐在床边,抬起凌郡灵的头,扳开她的唇。

  “知道了。”

  “行了,走吧。”了事后,他们便掉头离开。

  凌郡灵瘫软无力地横躺在床上,连续二个晚上,ATF的人都在这个时候喂她吃药,药效就宛如麻醉剂一样,让她意识模糊,昏昏沉沉。

  她半开半闭着眼,聆听上锁的声音,她知道他们搁下她去休息了。

  他们之所以如此放心,是因为他们看准就算门外没有人看守她,她也逃不出去,现在的她连下床都有困难。

  不远处的窗台上传来细碎的声音,她本能地觉察不对劲。“谁……是谁在那里?”窗户已经被打开,帘布立刻顺着灌入的风动起来。

  “蓝斯?”帘布后意外的蓝斯那张俊美冷峻的脸,她沉重的情绪霎时变得澎湃。“蓝斯,真……真的是你吗?”

  未几,他高大魁悟的身躯已经耸立在她面前,精明的眼色在月光中闪烁。

  “我想你想得快发疯。”他抱起她,让她软弱地倚在自己的怀中,直至此刻他才明白原来思念是如此迫于舒解。

  那栋老宅子,他之所以觉得旧,觉得空洞,正是欠缺着她的陪伴,莫怪他无时无刻将她的倩影锁记在心头。

  是的,他需要她,而现在他将重新赢回誓言。

  “我……想我一定是作梦,否则就是药物的副作用,你不可能来的。”她把脸藏进他的颈窝,怀疑这熟悉的气息只是幻影。

  然而,它却那么的真实,触感那么的好,就连他吹拂在脸上的气息都可以感觉到微微的热度,一点都不象是假的。

  “我来了,而且,你将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仰起她的脸向她索吻,未曾犹豫,俯首热情的如火地吻她。

  “蓝斯……这场梦真逼真,连你恶劣的个性,都表现得淋漓尽致……”迷惑着眼神,她感觉他的舌头在颈部打转,令她细嫩叹息着。

  “你不喜欢?”

  “若可以……我比较喜欢原先的你,温柔、多情、含蓄……跟现在的你完全不一样。”看来,她已经赌定这是一场梦。

  “我建议你试着接受我的本性,否则我们很难继续下去。”他倏而松开对她的拥抱。

  他的忽速降温令她眉峰纠结,虽然全身骨头象粘在一块,她还是极尽所能地提高音量道:“你……你凭什么命令我接受你?反正你也不准备娶我,我接受或不接受,爱或不爱,关你屁事。”

  “就是关我的事,你的爱只有我能享用。”他扣住她的下巴,目不转睛地瞪着她道,蛮横而无理。

  凌郡灵的表情先是不相信,然后转为勃然大怒。“你不爱我,却强迫我只能爱你,这是什么道理?你当我是白痴还是花痴,说什么很难继续下去,对你而言不就只是上床做爱,有差别吗?”

  她怒气冲冲地槌打他的胸,几秒过后,反而绝望地垂头哭泣。“为什么你是这么的卑鄙,连在梦里都要吃定我,难道你……就不懂得其实我是希望被你爱吗?”她忽而又气得大叫,泪珠一滴一滴地滚落。

  “但你口口声声说你爱着之前的我。”他严肃地说。

  凌郡灵垂下双肩,显示了她内心的挫败。“你笨哪,爱一个人当然要爱他所有的一切,连这道理你都不懂!唉。”她有气无力地倒进他的怀中,觉得整个人头昏眼花,天旋地转。

  再说,他的飞醋吃得很没必要,毕竟她爱的人还不都是他。

  “既然如此,我娶你,你愿意吗?”

  “好啊,可是你没对我说最重要的一句话……”她非听不可,这是她的梦,就算要他跪下求婚,也得顺她的意思上演。

  “你好美。”他微笑。

  凌郡灵别扭地以手指抵着他胸膛转着。“讨厌,我知道我很美,可是我不要听这一句,说我爱你,乖,快说。”

  女人就喜欢为这样的事执着,蓝斯无趣地想。

  清一清喉咙,他爽快地说:“我爱你。”

  “死相!羞死人了!”凌郡灵嫣红脸颊地躲进他的怀中。

  “再说一遍。”

  蓝斯顿时啼笑皆非。“我爱你,希望能将你娶进家里,捧在手心守着。”

  “好,有你这句话,嫁你一百遍都不成问题。”

  “你不要自由?”

  “啧,自由一斤值多少钱?不要了!”出尔反尔向来是她的美德,现在既然郎有意妹有情,不嫁的人,是笨蛋。

  窃想的同时,阮兮苓可怜而憔悴的模样浮上了她的脑海,她觉得是自己害了她,若不是她任性带着她离开家园,她怎会趟上这祸事,是她害了她。

  她的喉咙被悲伤堵注,沉重的忧伤让她抬不起头来,她只有紧紧靠着蓝斯,以支撑她越来越重的身体。

  “蓝斯……如果这场梦在我们两人的脑中是彼此相连的,醒来后请你一定要记得去救阮兮苓,等你救了她之后,我再以身相许,绝不反悔……”她哭哭啼啼他说,眼皮已经重得她撑不开。

  “你不要我先救你吗?”蓝斯漾着凯旋般的嘴角,由小拇指取下一只金戒,慢条斯理地套在她的指头上。

  “她先。”凌郡灵垂下了眼睑,然后不客气地说:“当然,救完她后,就要救我……否则我拿什么嫁给你。”话一说完,便沉然而睡去,全然不觉她细长的指头上已多了一只戒指。

  蓝斯双臂环绕在她的腰际,一双俊眸仔细地端详她,之中爱怜的情意不言而喻。

  玛莉换上睡袍后,松懈地叹了声气,便疲倦地倒进被窝中。

  今天真够她累的了,先是跟蓝斯交涉,踢了块大铁片;回到饭店,跟Jacky  谈事情,一个不慎竟伤了他的命根子,虽然在她之前他就已经受伤,可毕竟还是她造成他二度伤害,真是羞死她了。

  “阮兮苓真不是省油的灯,依她那样虚弱的身体,居然可以在他想侵犯她之际,还踢伤他的下体,让他差点绝子绝孙,好厉害。”她红着脸,难以置信地呢喃。

  当然,阮兮苓顺利地保住了贞操,不过也换来一顿打,在同样身为女人的立场上,她难免为她感到一丝同情。

  雷光一闪,一股没来由的不安瞬间凝结,她警觉地屏息。

  卧室内除了她的呼唤声外,虽然静寂无声,但她隐约感觉到空气中不寻常的气氛。

  她紧张地移了一下头的方向,惊鸿一瞥,她霍然怔住,喉头立时干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暗影中的角落,何时竟伫立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出来。”她惶恐得拿起桌上的枪,跪在床上瞄准对方。

  侵入者悠闲地走出暗影,将自己的脸孔暴露在月光下,他的瞳光不定地对她绽放出森冷的杀气。

  “蓝斯?”

  蓝斯一语不发地朝她跨出步伐。

  “不要过来,否则我开枪了!”她慌张地警告,对着他的头将子弹上膛。

  蓝斯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问:“阮兮苓在哪里?”

  “阮兮苓?”她震惊他问的人居然不是凌郡灵,而是她的妹妹,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爱的人是阮兮苓而非凌郡灵,所以他才不甩她的安危,反而跑来搭救阮兮苓?糟,原来一开始Jacky  就押错宝了。

  “我……不知道!”总之,先制伏他再说,“你再动一下,我真的开枪了!”

  蓝斯微微抬起下巴,眯着他。“不用开了,你的子弹全在我这里。”

  他的嘴角有抹恶意的笑容,手掌继之在她面前展开,如他所言,子弹当着她的面一颗接一颗掉落在地上。

  “……”玛莉呆若木鸡。

  “兮苓,我可爱的小妹,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凌劭面色凝重的注视着床上的阮兮苓,颤抖着双手抚摸她那了无血色的脸庞。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阮兮苓轻声地说。

  “你伤成这样还说没事?告诉二哥,是谁打伤你的,我替你去讨回公道。”凌劭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残忍地挖去一块肉,痛心疾首。

  “不用了,我怕你会丧失理智……”

  “就算丧失理智也是应该的,世上有哪个哥哥忍心看自己的妹妹被人伤得体无完肤,你看我背后的那四个人,已经满头青筋。”

  阮兮苓将视线移向其他四个哥哥,看了看,又将视线掉回他的脸上。“可是我觉得他们……象在生我的气,一副想剥了我的皮的样子……”他们全瞪着她。

  “不会的,他们向来疼你。”

  “不会才怪!”三哥凌武突然一脚踹开凌劭那碍眼的身体,对着她说:“兮苓,别以为你受伤,我们是会放过你,AFT这件事我先不跟你计较,可是这两年来你逃家的行为,可得好好算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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